水庵曰：“动人以言，惟要深切，言不深切，所感必浅，人谁肯怀。昔白云师祖，送师翁住四面。叮咛曰：'祖道凌迟，危如累卵①，毋恣荒逸，虚丧光阴，复败至德。当宽容量度，利物存众，提持此事报佛祖恩。'当时闻者，孰不感恸？尔昨来召对宸庭，诚为法门之幸，切宜下身尊道，以利济为心，不可矜己自伐。从上先哲，谦柔敬畏，保身全德，不以势位为荣，遂能清振一时，美流万世。予虑光景不长，无复面会，故此切嘱。”（见投子书）

（原文大意）

水庵师一和尚说：“用言语感动人，言语一定要真实切当。言语如果不真实切当，即使能感动人，也是很肤浅的，谁肯归附仰慕你呢？从前白云师祖送五祖法演住四面时，叮咛嘱咐说：'祖道凋败，危如累卵，你一定不要恣纵身心，荒废道行，虚度光阴，丧失自己的道德。应当宽宏大量，广利庶人存护大众，时时提此生死大事，报答佛祖殊恩。'白云祖师如此悲天悯人，当时闻者无不动容。你昨天来，圣天子召对宸庭，这确实是法门的荣幸，更应当屈己践行以道，以利人济物为心，不可自高于人。你看上古先贤谁不是谦柔重道，敬畏慎重，明哲保身，全备厚德的。古德即使有势力有地位也不以为光荣，所以清声振于当世，美名流传于万代。我老了，光阴不会太长，恐怕再也没有会面的机会，因此叮咛谆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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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唐忠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