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文选|浅谈“不识本心,学法无益”

2022-11-09

清凉文益禅师曾云:“今人看古教,不免心中闹;欲免心中闹,但知看古教”。自忖,以此偈阐释“不识本心,学法无益”,亦未尝不可。

夫法者,轨持义也,任持自性,轨生物解;又世尊所宣之三藏十二部教典及历代诸祖之言教是也。本心者,亦有二义:浅显而言,则吾人学佛之初心,或言目的是也(因果相似)。佛法大海,唯心能入。如《华严经》云:“信为道源功德母,长养一切诸善根。”若初心不正,于诸教理,虽通达无碍,终入学者之流,无有是处。

又本心者,乃吾人本具之圆觉妙心、灵明觉性;人人本具、个个不无。世尊初成正觉之际,即于《华严经》中言曰:“奇哉奇哉,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著不能证得。若离妄想执著,一切智、自然智,即得现前。” 故知此心,与诸佛心,本自一如,了无二致。众生迷故,轮转六趣,妄受生死;诸佛悟故,顿超三界,亲证涅槃。迷悟虽殊,心性无二。故《华严经》云:“心佛及众生,是三无差别。”释迦世尊所以兴出于世者,皆为开示众生,令入悟入佛之知见。至灵山一会,世尊拈花,迦叶亲承;西天二十八祖、东土六祖及历代祖师,所以弘传圣教者,亦无非引导众生识得父母未生之前本来面目,发明如来本地风光。

吾人皆知,诸佛所悟无上妙道,离言绝虑,言语道断、心行处灭,一落言诠,即与道相违。然“识自本心、见之本性”,还需以经教为媒,即古德所谓“藉教悟宗”是也。若离经教,入道维艰。达摩以《愣伽》印心,六祖闻《金刚》悟道。彼历代诸祖,根性猛利,尚需藉经教以悟道,且得大善知识提携,机缘成熟,方得桶底脱落。况吾辈乎?然经教者,乃世尊及历代诸祖教化众生所方便施设,仅为媒介,切不可执之过甚。若执之过甚,反为经教所累,忘失本意,譬如指月,亦如筏喻。若夫本末倒置,有何益哉?

又经教者,释迦文佛及历代诸祖所述,虽理事各臻其极,然皆为彼等亲证现量之境,非吾自心,之所显发。吾人所知之理,皆由经教,分别推度,似义比量,若遇逆境,毫无功用,反为境惑。余上月至甬,遇一老者,学佛廿载有余,于诸经教,靡不通达。性空胜义,知之尤甚。虽如是,彼历年来,尤为女色所惑,贪恋不舍。一如古人所云:“纸上学来终觉浅”。境界现前,似义比量,有何益哉?

综上所述,故知,心与法者,事相虽二,理则是一。非此心无以显此法,非此法无以悟此心。然切不可一味执迷与经教,反观心性,解行并进,方为正道。若夫心外求法,实无益处。

事相虽二理还同,非一非异自圆融。

解行并进观心性,何愁难趋法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