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文选|嗣徽迦叶、继轨波离——“东塔”怀素律师

2023-03-07

唐朝时期,以《四分律》为核心的戒律学已然一枝独秀,又因诠释律典时所依据经论的不同,先后出现了三个系统学派。《八宗纲要钞》云:“四分律宗颇有异解分流乎?答:唐朝有之。谓相部法砺律师、终南山道宣律师、西大原寺东塔怀素律师各立异义门叶互诤,此名律三宗”。

怀素律师,是东塔律宗的开创者。据《宋高僧传》、《开元释教录》所载,怀素律师祖籍南阳,年幼之时聪慧、气度斐然,见者无不赞其曰:“学必成功才当逸格”。年及十岁忽发出家之意,猛利之心突破重重阻碍,于贞观十九年,依止玄奘法师出家,研习经论耳闻口诵皆敏达无碍。值道宣律师创立戒坛之时, 怀素律师与诸高僧一起受具戒后,偏隶毗尼,从道宣律师学习《四分律行事钞》,又傍听法砺律师门下道成律师讲律不辍缉缀。此后他专研律部典籍,研习三年后喟然叹道:“古人义章未能尽善”,遂于咸亨年中别着《四分律开宗记》二十卷,后号新疏。著《新疏拾遗钞》二十卷、《四分僧尼羯磨文》二卷、《四分僧尼戒本》一卷等律论疏,并先后讲解五十余遍弘扬于世,集三宗律匠,别立一家之说,推为宗主,因怀素律师居住在长安太原寺东塔,故其所创律宗被世人称为“东塔律宗”,与道宣律师的南山宗、法砺律师的相部宗并称律学三大宗。

怀素律师的律学思想着眼于道宣律师及法砺律师两家律学思想基础上,提出不同于此两家的立宗见解。根据《宋高僧传》的叙述,怀素律师依据《俱舍论》为主线,以“戒行为宗”为主旨弘扬《四分律》:“故用戒行以之为宗,余止作等是别明法,不可就别立以为宗……乃取戒行为宗,答此离恶修善,别成戒行,既为成戒,以戒为宗”。

相较于南山宗、相部宗,东塔宗开宗比较晚。从怀素律师创立之时,经过数代东塔宗僧人的努力,到唐代宗时期,其律学思想为僧众所重视,已经在当时佛教中心两京地区得到了很好的发展。但其再传门人记载寥寥无几,目前可考的东塔宗传承在《宋高僧传》中仅列有如净、法慎、思恒等弟子在两京地区传承传扬。此后,三宗此消彼长,宋代以后,南山律宗成为主流,相部、东塔的传承则悄然淹没。但怀素律师的律学思想、体系,至今仍是僧众、学者在研究《四分律》戒体、解行等的重要依据。

怀素律师一生恪奉圣教,力主戒律为佛法第一要义,付梓之时,敦促学人:“夫戒者,乃是定慧之宏基、圣贤之妙趾,穷八正之道、尽七觉之源……庶使顺菩提之妙业,成实相之嘉谋,作六趣之舟航,为三乘之轨躅者也”。